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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深了,一股血腥味飘在屋子里,还得初樱一个个收拾。

    面对这等血腥、恶心,她已经呕吐了几次了,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吐了,甚至连血腥都不怕了。

    人命握在手中,初樱不得不挑起大梁,她就骗自己这就当是明日赛前热身了。

    洛意的剑很好用,斩杀毒物顺手、快速,初樱几乎没用多少力气,身上也不过是被蝎子蛰了一下。

    现在,四下寂静,她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。虽然杀完了毒物,但她还需要清理,终了还需要擦洗地板、墙壁,否则该如何安睡?

    此时此刻,外面风平浪静,棋师已经走了很久了。

    屋子内,洛意的气息很匀,好像真的不会死一样。他不过是起身打了个坐,初樱觉得不该有这样的神效。

    不过,除了静观其变还能做什么?

    初樱记得,洛意说等她睡醒了再喊他,若是他没醒就将他扔到河水里泡一会儿就好。可是,初樱连睡觉的念头都没有……

    “大哥,你真的有神功护体的话就赶紧醒来,我明天还要考试……哦,不,比试呢!”

    初樱一边捡拾毒蛇的尸体,一边洒水在地上,走来走去将裙摆都染红了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一条蛇的脑袋还在动弹,那个嘴闭上了又张开、张开了又闭上,吓得初樱跑到门口吐了起来……

    呕——

    干呕声一声比一声难听,寂静的夜里却传来了一阵笑声。

    初樱一怔,只觉浑身发凉,这幽幽的笑声是从何传来的?

    蓝色身影飘然而至,边走边扇动他手上的白色羽扇,柔羽、轻纱、长发,一双狐媚眼,那个美艳、飘逸、潇洒的公子又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初樱愣了愣,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,仿佛在寻找支撑。

    难道刚劝走一个厉害的棋师,又来了个找茬的大boss?

    “你这是害喜吗?”

    “啊?”初樱扯了扯嘴角,心中思绪万千:他是说我呕吐是害喜?还是说害羞?这是发音不准还是思想肮脏?

    公子看了初樱一眼,用扇子捂着嘴角笑了笑,极尽魅惑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跟棋师说,你是我的人吗?”

    初樱一愣,恍然大悟,公子这是来……问责的!

    不过,至于这么急?这么晚了,他还亲自出动?

    方才,棋师撑着满身伤痕,势要赶过来将洛意杀掉。初樱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,想了半天才找了个方法出来阻止战斗。

    她对棋师说:“你知道画师看重我,难道不知道公子和我的关系吗?前几天那件事,整个花鬼城的人都知道,难不成你不知晓?”

    那个漂浮着白雾的早晨,初樱完好无损地从雪苑走了出来,一身漂亮衣衫、银饰发簪,那妆容一看就是公子的杰作,所有人都误会了两人……

    初樱本以为公子滥情,经过询问才知,敢去雪苑的少,能从中安然出来的更少。说起女人,这么多年也就公子身边服侍的青魑姑娘一人而已。

    那时候,公子是为了给初樱加麻烦,没想到今夜成了她的保命符!可是,好景不长,谣言所指的人亲自来了,这可怎么办?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初樱挠了挠头发,低声笑笑。“公子,我们扯平了,你…你请回吧!”

    “扯平?”公子上前一步,将初樱按在门上,一动不动地盯着她。“怎么就扯平了?”

    棋师负伤回去,公子已经很生气了,没想到他还没有完成任务。公子正要发怒,棋师却说:“公子让我留五七姑娘,而她又说是公子你的人,我实在无法下手。”

    本来,青魑是要来解决残局的,公子将她拦住了。他觉得棋师太蠢,而青魑太狠,于是吃了颗药丸便来了,他要亲自看看洛意能力几何。

    若是这样断气,那就算了;若是他能熬得住,那便可以成为初樱一样的培养重点。

    月华如水,气氛祥和,夜的温柔将人心调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若非空气里飘荡的血腥味,初樱恐怕真的要被公子的美迷住了,但她最终伸手按住了那张越发靠近的迷人的唇。

    “怎么,不是要成为我的人吗?”

    初樱摇了摇头,跑到门外吐了起来。

    公子脸色一变,此时想活活烧死她,他怎么可以在这种关头被嫌弃?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那个……血腥味……”初樱蹲在地上,想吐吐不出来,只觉浑身难受。

    公子冷笑一阵,无奈地扔出羽扇到屋内盘旋了一周,随即将宽袖一挥撒下点点粉末。不多时,血迹没了、气息也没了,连地上的尸骨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这点小事,不过是一瓶药的事,而那看似洁白柔美的扇子最喜血腥。

    “好了,你给我起来!”

    初樱迟疑了一下,呆呆地站了起来,顺着公子的目光看去,果真不见任何血迹,不由得大惊。